【尾聲】

他們從以前的相處模式就是一個負責犯事、一個負責善後。

他們在同一天覺醒，並且在這一天相識，以近乎百分百的相性度匹配。

 

認識他們的都以為他們已經完成最終結合了，只有嚴律知道，自己的哨兵不僅有女朋友還恐同，事實上他也不是歧視同性戀，只是不能接受別人對他有這方面的想法。

 

原因是什麼嚴律也知道，因為他從對他的精神梳理中看到過他的傷痕。

 

無法述說的心意，最終成為他們分裂的原因。

 

「你是不是就是知道我喜歡你！你才對我這樣毫不客氣？」

「你曾經看過我的精神圖景嗎？」

「即便我們契合度這麼高你都看不到，因為我不想讓你噁心。」

 

——有些爭吵在好幾年後的他回想起來都覺得幼稚而無理取鬧。

 

「我想說我對不起你。」

「你沒什麼好對不起我……」

 

「不是……」

「什麼不是？」

「我要說的不是這個。」

「……過來吧，我幫你梳理。」

 

——後來想起來那天的Don似乎是想說些什麼，但當時的他什麼也聽不進去。

 

「我之後會出個遠門。」

「去哪？」

「你不用知道。」

 

——那是Don最後一天跟他告別。

 

他應該要察覺到不對勁的。

不管怎麼說，不告訴他要去哪本身就不對勁。

但當時的他以為Don說的是「不干你的事」的意思。

 

於是幾天後，氣不過的嚴律給他打了電話。

Don竟然還接了，默默地被他罵了一頓。

 

Don其實是去了一個隱密的軍事任務。

只是評估了安全性後，把嚴律留了下來。

 

但似乎是這通電話讓亂了他的心神，被對方嚮導趁虛而入。

陷入了長夜。

 

後來收到悲報的嚴律覺得荒唐而可笑。

那他接個屁電話？他蠢嗎？工作途中接電話？！

 

更不用說他後來接到學校通知，Don在離開前就交代如果他出事，要把校長代理人的權力轉交給他後，嚴律簡直氣得想把長夜中的Don打一頓。

 

有這種人嗎？有這種陷入長夜的方式嗎？

 

「你叫學生幫你撿錢你不心虛嗎？你醒來之後麻煩自己下湖再撿一次。」

嚴律在進入Don的精神圖景後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句，還翻了個白眼。

 

Don備感懷念，他就喜歡嚴律這樣，明明對其實人事物很理性，只有對他才會抓狂。

 

「那你還把校長的名字掛我呢？」Don笑問。

 

他不知道嚴律不只校長名稱掛他，還找人模擬了他的聲音在廣播時撥放。

他把對方在學生時期說的活動，逐一實現。

就連校長室也是按著對方以前胡亂畫的設計圖建造的。

 

「你還有臉問這個？我什麼時候說我要當校長了？」

天知道當初他知道重要的人陷入長夜，自己還得打起精神幫他代班的心情？

「別不想找人，就隨便把東西丟給我。」

 

他們又聊了會才講到長夜的事情。

 

「我也不知道，可能快醒了，意識越來越清楚了。」

「但醒來估計身體也會很僵硬吧？到時有記者的話就麻煩你了。對了你有幫我剪頭髮嗎？」Don還有心情開玩笑。

 

「欸，我有跟你說過我跟我女友早分了嗎？」

「……我早就知道了，你以為你睡幾年了。」

「是嗎？」

 

他們沉默了一會，直到Don輕輕抓住嚴律的手，精神圖景裡沒有明確的溫度知覺，但他可以感受到對方的觸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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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等我醒來再給你撿錢吧。」Don說。